图片来源：中国金融网/图片银行

来源：国际清算银行网站 2018年7月18日 本文是纽约联邦储备银行总裁兼首席执行官约翰·C·威廉姆斯先生在2018年6月18日纽约联邦储备银行会议上的讲话。 本文由亚太未来金融研究院研究团队编译 很高兴在今天的会议上就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发言，比尔·达德利和他的同事们在过去几年里做了大量工作，使这个问题得到了重视。我对能与比尔同台感到非常的荣幸，也要感谢他对纽约联储局的杰出领导。 我从这次会议中学到了很多东西，特别是听到来自世界各地的监管者、行业领袖、学术专家的不同观点及他们的经验。刚才的发言已经涵盖了很多方面，所以我会尽量简洁。 今天下午，我将谈及，我们迫切需要把关注点放在银行文化的监管上，这在实际中意味着什么。在我进一步说明之前，我必须像往常一样声明，此观点仅是我个人的观点，不代表美联储及其他人。 什么时候应该做出调整？ 在金融危机及其带来经济衰退之后，全世界都在关注金融服务业。这场危机严重侵蚀了人们对国内外金融行业的信任。 各国政府和监管机构迅速着手解决现有监管框架产生的主要问题。这些措施包括，需要更强大的可以吸收损失的资本来抵御严重的经济衰退，需要强大的的流动性缓冲，以抵御市场风险和防止资金中断，以及创建一个强有力的解决方案的框架，在公司破产时，可以更好地保护经济及纳税人。 这些变化是适当的，而且是必要的。它们在维护金融体系的健全，确保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经济危机，并避免带给人类的消极性影响方面的重要性，我们不应忽视。 现在，无论是金融部门还是整体经济社会，都处在一个更好的时期。我们有更健全的监管制度，银行也做好了抵御未来可能遇到的风险的准备。 此外，美国经济运行状况良好；我们的经济正处于历史上第二长的扩张期，美国和世界各国的经济增长继续呈上升趋势。作为监管者，保持稳健的经济增长、充足的劳动力市场以及接近预期的通货膨胀，是我们的目标。 自相矛盾的是，正是这种事情变得越来越好的感觉，是我最担心的。尽管我们在资本状况、流动性、解决方案等重要方面取得了显著进展，但我们尚未充分解决困扰金融部门的根源性问题。我考虑的不仅是危机前的过度冒险和过度杠杆，而且还有与伦敦银行同业拆借利率、外汇、洗钱、销售惯例有关的一系列丑闻。不幸的是，这一状况还在继续。这些丑闻的背后，往往是企业文化不当、问责制和道德行为已被搁置一边。 我们所处的好时光可能因三个方面恶化这些问题。首先，存在自满情绪的风险以及“如果它没出问题，就不要管它”的心态；其次，我们在审视利润、损失、资本和流动性时倾向于关注硬数据，可能看起来就像一切都在变好，即使背后隐藏着一个令人担忧的现实；最后，文化是一种长期投资，需要多年的发展，需要不断的积累。如果你任由它被侵蚀，你就不可能一夜之间，获得一种新的“文化”。 正如我所提到的，建立健全的监管框架对于构建一个更健康、更有弹性的金融体系是至关重要的。但是，仅做到这些远远不够。我们今天面临的危险是：一般人可能会认为有很强的监管防御体系就够了，围绕文化、行为和治理的其他监管活动是多余的。 认为我们已经建立了一个能够抵御任何攻击的强大堡垒，这种感觉可能会产生一种自满的情绪，并转移人们对金融机构内部可能正在增长的危险的关注。 当经济运行良好时，监管机构及其研究的硬数据应该看起来很好，这会恶化这个问题。当经济繁荣时，利润高，贷款损失低。但是，经济繁荣时的趋良数据并不能说明全部问题。数据不能反映出人们是走捷径、承担过度的风险、违反规章制度。更糟糕的是，它们会分散你的注意力，让你无法深入挖掘真相，也无法发现背后的不道德商业行为和不当行为。 文化与资本和流动性等方面相比，文化让人感觉“更软”，因此更难以衡量。通常在金融领域，人们倾向于忽视无法量化的东西。但不能因为难以衡量我们就忽视它或者淡化它的重要性。正如会议上刚刚讲到的，文化塑造了每一次谈话、每一个决定和一切行为，它是一个组织能否按其使命执行工作的根本原因。 如何塑造更好的银行文化 这又把我带回到文化问题上来，把它作为一种长期投资，不可能一蹴而就。几年前，伯克利哈斯商学院院长里奇·莱昂斯（Rich Lyons）在旧金山联邦储备银行（San Francisco Fed）发表了演讲，并以一种自那以来一直令我难忘的方式谈论文化。改造文化需要五到十年的时间；而且状态的保持是一项持续的任务，需要强有力的领导和一贯的行动。 作为一个大型组织的领导者，我已经把这个信息牢记在心。我发现，一个建立在公开和坦诚对话原则基础上的文化，可以包容我们不同的背景和观点，能够产生更好的结果。我发现，良好的集体价值观和明确的方向能够更好地协作以及带来创新。最后，我发现这个工作永远不是一个能够完全完成的工作，而是一个不断发展的工作。 我一开始就强调，解决银行业文化存在的问题具有紧迫感。那么，监管的优先工作在哪里呢？ 作为监管者，我们需要确保银行管理层和董事会通过强有力的治理能够发挥强大而有效的领导作用。它意味着即使数字看起来很乐观，也要让管理层和董事会在文化和行为方面达到很高的标准。它意味着确保公司价值得到明确阐述，激励措施与银行的战略目标完全一致。它意味着及时有效地识别、沟通和降低风险。它意味着，如果员工看到有不当行为，员工会感到有权举手，并且公司在出现问题时可以实行全面的解决方案。 结论 总之，在形势好的时候，我们很少感到做出改变的紧迫性。现在肯定是“好时光”。但是数字能以一种有趣的方式表现事实，但它不会揭示全部真相。一个健全的电子表格可以掩盖不道德的行为，一个资本充足的银行有可能走向破产，而一种被忽视的企业文化可能会变得有害。 我们必须对监管的“软的”方面保持警惕。强大的企业文化和健全的公司治理是我们的第一道防线。在保护人们、银行和经济不受风险、丑闻等伤害时，它们是处理这些问题的工具包的关键组成部分。